文:堂主
駱以軍之所以被稱內行人稱之為「文壇盟主」,是因為他創下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紅樓夢文學獎的紀錄:最年輕的得主43歲,而且是第一個得過兩次大獎(2008年首獎和2018年決審團獎)的台灣作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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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之所以稱他為「駱大」,是因為蔚藍堂友們喜歡聽駱大說故事,故事的情節總是盤根錯節、內容總是匪夷所思,鋪陳在情理之中,結局在意料之外,非常迷人!於是今天的演講欲罷不能,駱大一口氣說了六個故事,迷倒眾生!
這場演講我企劃為「大疫 重生」,有三層意義:
第一是聊慰我們走過近三年疫情,終於撥雲見日,能重新開啟正常生活。
第二是鼓勵駱大走過低谷,面向陽光,我們是一群最溫暖的聽眾。
第三是海報上的駱大表情看似哭笑不得,卻也笑得極其詼諧可愛,海報背景的春彩意象,象徵眾人走過大疫而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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駱大的演講最難在Q&A的提問,我做足功課,事前準備25題提問。
當我聽過2022年六月洛杉磯加大亞洲語言文化系教授白睿文(Michael Berry )訪問駱大的線上訪談,我很驚訝白教授對駱以軍小說的研究之深,中英即時口譯,問出好問題!白教授的書架上是他已讀過的駱大書籍系列,他看出駱以軍在現代文學史的價值,是以我們的總編Debra把「大疫」,和薄伽丘的「十日談」與卡繆的「瘟疫」一併介紹,期待駱以軍的作品是可以放在世界級的地位,是台灣文學的代表作之一。
我聽了白教授的訪談,戒慎戒懼,努力讀完「大疫」。一位主持人是否讀過作品,對其理解之深淺,作者心裡明明白白,冷暖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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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兩天,我正好有機會和十幾個朋友在池上同住一屋,眾人皆各具才華,屬性相近。夜裡我們一起喝酒聊天,席間Sky還開一場個人演唱會唱十餘首歌。如果我們也像「大疫」裡所言,每晚每人都說一段生命故事,集結起來會是一本精彩的小說~只是啊!我們沒有駱大的文采可茲記錄。
這本「大疫」,其實駱大想說的是「愛」,唯有愛,才能在人類被病毒擴散滅絕中,得以保留物種,一如耶穌行走水上的奇蹟。而他想描述的是,人類世界像一張棋盤,而我們只是其中之一枚骰子,被隨機甩下,骰子上的洞中之洞(扣回到他的書「匡超人」的洞之意象),將小溪莊園裡最後的二十個人類物種,經歷病毒化和數位化,從遠古幾億年前擠進這小溪莊園的方舟意象裡,人類的活與死,只是「時間」的問題罷了
在這本長篇小說「大疫」裡的十八篇故事裡,駱大一直編織故事,編織成繁複織錦的浮世繪,情節如墜入迷宮,舉例精巧無所不在,豐富博學無所不在,故事的最後都有駱大的提點,像是給聰明人的暗示,之深之豐之廣之玄,妙不可言!
在第十七篇裡,有人說了「姨丈」的結局,困惑、陰鬱、羞恥與怪異的故事,而後有「死亡筆記」。在這本「大疫」裡,死亡氛圍無所不在,駱大不斷地寫他對死亡的看法,死亡對物種的生滅,將原本的病死延伸成後來的敘述,更像蘇聯烏克蘭的戰爭現場,預言成真的現世驚恐!
小說裡提出「所有人都死了」的失蹤事件,懸而未決。
在第十八篇裡,「黑天鵝」是另一個死亡陰影中,能繼絕存亡的關鍵,整個故事裡想共謀繼續延續下一代生命,讀起來像是最後一隻雲豹的滅種,想「計畫」留種,卻是一群人自作多情的策謀。
到底小溪莊園是養老院?瘋人院?還是集中營?病毒實驗室?(最後的十六株的變種型)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之間,都是駱大的內功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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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演講的搶話題,是我們聽到「北藝大四十」戲劇學院傑出校友駱以軍的真心話,全場三個半小時的掏心掏肺,走出小溪莊園低谷的文壇盟主!
#蔚藍人文堂全球雲端公益演講第158場
文:蟻薇玲 2022.10.30
昨天依依不捨地離開心愛的池上,和蔚藍一路說天談地傍晚抵達花蓮,展開此趟花東宜行旅第二階段(後續容我之後再細說)。想先來說說另一件事。
今天是週日,即使人在外地,只要有網路,該有的儀式不可缺漏:蔚藍人文堂講堂上線聽講。
這週講師是赫赫有名、素有文壇盟主之稱的當代作家駱以軍。堂主與堂友們暱稱駱以軍為駱大,第三次聽駱大講故事(前兩次沒跟上,還來不及認識蔚藍人文堂)。這回細細品味,感覺截然不同於以往。駱大幽默依舊、率真依舊、悲懷依舊,卻多了自在與放鬆。
這個‘鬆’,太難得。
駱大暨魔幻且寫實的風格,不只是文字的寫,也在他戲劇般地口述之間。他悠遊於所見所聞,隨著他的口述,想像的畫面在眼前幻化而出、栩栩如生。同樣探究故事背後的真相,進而思索並理解對方;聽見他再次提及少年壯年的被霸凌的傷痛,他的敘述卻帶著一種釋懷感;我看見這釋懷正是來自他對自己的和解、對世界的了然。
從被霸凌以為是因為自己的渺小、自己的不夠好,使得更加卑微,對他人、對自己失去信任與信心,今日看到駱大發自內在開心的笑容、聲音裡的‘鬆’,成就了今天講堂上絕倫精彩的再加分!
如同駱大自己所言,蔚藍人文堂堂友們給予他的全然支持,彷彿回到家,他才能全然信任並交付自己,放鬆自在地說動人的故事,我在故事情節裡悸動,也為看到駱大在人文堂講堂上的再現自在而動容。
文:黃其叡
我們曾經在蔚藍人文堂吉他彈唱祝駱大生日快樂, 感動了他差點掉下眼淚; 第二次我們又唱了羅大佑的”歌”給他, 剛好呼應他講的六個抬棺人; 這次, 就在今天! 同樣期待他精彩的演講前, 再給駱大一個小禮物!
聽駱大的演講, 真的會覺得
駱大, 真的大! 我沒有親身見過他, 但聽他說年少時常被叫去當門神.
駱大, 真的深! 他的思緒, 思慮, 深到不可思議! 似真似假, 讓人難以捉摸.
駱大, 真的很真! 從他第一次來到蔚藍人文堂就可以感受得到, 體會他的真性情!
大概沒有一位作家像他這樣!
而且今天我們和他對談時, 他告訴我們, 他已經愈來愈好了! 我們聽了真的很高興! 因為他真的如薇玲老師說的, 把人文堂的堂友當成真正的朋友一樣地對待, 真的好感動!!!
文:童仁媺
我老實告訴駱大,我回台灣很忙還沒有看過「大疫」就來聽演講了,他竟回答沒關係,不要看,不值得一看!
那有一位出版新書的作家會這樣說?只有輕鬆自在的朋友才會這樣與我們如此對話,開心😃
文: Debra
這場COVID-19讓整個世界彷彿按下了暫停鍵,是無遠弗屆的世界性災難。沉潛許久的作家駱以軍基於悲憫,寫出了《大疫》,回應現時現世的長篇新作,是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「十日談」。疾病造成的集體恐慌是小說中常見的題材,《大疫》是其中之一,以及卡繆的《瘟疫》。
法國存在主義作家卡繆(Albert Camus)於 1947 年發表小說《瘟疫》(La Peste),又譯作《鼠疫》,被視作卡繆的代表作之一。內容講述阿爾及利亞的奧蘭發生瘟疫,突如其來的瘟疫讓人不知所措。城市被重重封鎖,無人能夠自由進出。里厄醫師挺身而出救助病人,與一些同道成了莫逆之交,不過自己的妻子卻遠在療養院,生死未卜……
卡繆的這本書《瘟疫》講述了生命尊嚴、人性在傳染病背景之下的種種表現。在無助絕望的困境之下,人要如何為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,而在這種困境之下的人性會表現出怎樣的一種狀態。而「瘟疫是什麼,是生活!是生活中的一切限制個人自由的東西。」
上世紀《瘟疫》一書與現在疫情有何不同?網路的存在,使得原本小說中因封城所產生的疏離感,以及疫情威脅下對親情與友誼的渴望,都被大量媒體訊息與各種新開發的社交軟體所沖淡。
死亡變成舉無輕重的新聞數字,so close, far away。我們在現實已看不到真實,一切都是破碎的,這時候只能靠閱讀小說,發現對真實的深刻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