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:蔚藍堂主
加拿大溫哥華的圖書館讀書會曾在2020年選讀Herman Melville( 1819~1891)的「白鯨記」。書友們經過兩次共四小時的導讀討論後,關於海上捕鯨的過程,欠缺已知經驗以連結未知知識,留下更多問號,無人可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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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五在金磊老師的演講「追尋那巨大的湛藍」,鯨書友提問:「『老人與海』書中敘述,老人與比他的船還大的馬林魚捕捉的場景,有可能嗎?船撐得住嗎?還是小說創作罷了?」
週六在廖鴻基老師的演講「拜訪太平洋抹香鯨」,鯨書友二問:「當我讀『白鯨記』時,一直無法想像鏢手追捕鯨魚時的場景,今天聽廖老師講『最後的海上獵人』才幫我解答了,非常感謝!」
三問:「請問老師,『白鯨記』裡談到抹香鯨頭部裡的香鯨脂脂膏有經濟價值,為什麼要特別處理?而且有幾噸以上的重量?」
四問:「鯨魚的內部猶如進入一艘船一樣大嗎?」「取油脂時要進入內部嗎?」
五問:「『白鯨記』裡有談到從嘴巴進入腦部,還描述了牙齒的形狀,請問老師書裡寫的是真的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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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能理解鯨書友對知識的好奇和渴求,還有越讀越困惑的跨領域障礙 ; 我也是,在讀「海上的最後獵人」時,常有想像力觸礁之時。
這些問題只有廖老師能回答,他兼具多重身份,漁夫捕魚者、鯨豚保衛者、文學寫作者、海洋漂流者、教育推廣者。
我邀請鯨書友打開麥克風,親自請教老師,我能同理一位書迷對作家的敬佩,尤其是親口提問被解答時,這樣的經驗永生難忘。
在堂主的鼓勵下,蔚藍人文堂的優質堂友都成了「愛問大隊」,越問懂越多,越問越有趣,連十歲的小學生和十四歲的高中生也加入愛問行列。這些千奇百怪的問題,當場把主講人變身為百科全書,全場興趣盎然,光是看聊天室的留言激出求知的火花,讓主講人精神為之一震。
這正是蔚藍人文堂的價值與魅力所在,聽眾可以親自表達自己當下的聽講感受,親口提問,即時反應和互動,與主講人心靈共振,這是看影片所無法比擬的優勢。
一定是在友善開放的聽講環境下,一定是聚集一群優質的聽眾,一定是面對博學多聞的主講人,才能達到共學共贏的成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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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世界各地的堂友發問,有:
澳洲雪梨的朋友在聊天室感同身受,說:「賞鯨,除了生態經驗,還能增進旅遊經濟,是正向的天然資產。」
加州的朋友呼應說:「我曾經在北加州Montery 賞鯨,鯨就在船邊游泳。」
台灣鯨迷回答:「我曾經參加過黑潮基金會舉辦的三個半小時「艱困航班」,跟著廖老師天未亮出海在清水斷崖觀日出,出海賞鯨,很棒喔!」
溫哥華的堂友問:「請問鏢旗魚的方式是不是日本釣魚法的「一本釣」pole-and-line fishing ?」
爾灣的堂友問:「是否能夠停止鏢魚幾年,休養生息,讓旗魚繁殖後代。政府補助漁夫的生活所需?像農夫休耕一樣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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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演講的結論呢?堂友都寫好了,我整理成了一篇共同創作:
「謝謝老師幫我打開海洋神秘面紗,讓我揚起更多熱情想要認識和探索海洋的奧妙與相關知識。」
「老師的演講真有哲理,充分顯示海洋人生哲學。」
「謝謝老師的海洋教育,以及對保護海洋的付出。」
從海鮮文化到海洋文化,從漁業產業到環保教育,廖鴻基老師從討海人轉換成海洋作家。他像一部活歷史,見證台灣漁業興衰,曾經參與鏢旗魚產業的沒落,補足我們看不懂海洋文學的斷層。
四個小時裡,我們從『拜訪太平洋抹香鯨』談到『海上的最後獵人』,我們從『白鯨記』聊到『老人與海』,我們從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聊到『庫克船長探險記』,從賞鯨首航聊到鯨豚擱淺......。
廖鴻基老師的海洋廣納百川,海闊天空。
文:C 澳洲合格導覽員/IATG會員
廖老師講的好幾段,我都很有感。例如:他講到花小清會喜歡跟著船,噴水,讓遊客驚呼尖叫⋯
雪梨動物園的Seals 也是這樣。表演時,如果觀眾掌聲鼓勵熱烈,牠們也會很開心很起勁,這是牠們的天性。
可是,有時候很難跟動保大眾解釋,我們的seals 都是援救後,無法回放大自然的,所表演的,都是牠們日常的本能技能。
讓大家瞭解動物的習性,進而去尊重,自然而然的去想辦法幫助保育動物,會比單純的禁止,限制和隔離來得有助益。
廖老師提到庫克船長的船上的領航人⋯
頓時解釋了我多年來的疑惑。
那個年代庫克船長是如何航行到遠遠在外的南太平洋?
原來是有這樣的淵源。
庫克船長在澳洲、紐西蘭等南太平洋,有著非常重要的歷史地位。
每場演講,都好像拿到下一場闖關的密碼,讓我開啟另外一個視野的契機。
現在我的功課,就是回顧去年在坎培拉博物館看到的庫克船長海航歷史展。
文:堂友
這週蔚藍人文堂訂為「鯨豚週」,週五邀請國際級的台灣唯一專職鯨豚攝影師-金磊老師主講「追尋那巨大的湛藍」;週末由已經出版20幾本書籍的台灣海洋文學作家-廖鴻基老師主講「拜訪太平洋抹香鯨-一生愛海終不悔」。不知道有幾個人和我一樣?一聽關於海洋的故事,總是會內心激動,眼角有淚。
小時候我住在步行在30分鐘內(小孩子的腳程速度)即可到達海邊的南部濱海小鄉村,童年每週至少一次會到海邊玩沙、抓螃蟹、挖白色小蛤仔回家泡水吐沙,讓母親煮湯。
我們這一輩的孩子都被告誡:海是危險的、是會吃人的。在我們的生活經驗裡,海只等於「海邊」,只被允許在海邊沙灘上活動玩耍,不能下海玩水。
長大之後,知道自己愛海,對海有一份特殊的情感,但實際上並不了解海,不敢走進海,內心怕海的成分還是很高。
當我第一次帶孩子在聖地牙哥的海洋世界(SeaWorld)看Shamu Show(鯨豚與訓練師的表演秀,目前該秀好像已經停止或改變了表演方式)時,那種震撼至今猶存。
也曾不止一次的幻想:在遙望太平洋的海面上,會不會有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,能目睹鯨魚跳耀出海面的那一幕?
鯨豚是海洋生物中的哺乳動物,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對牠們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嗎?還是因為巨大,所以引入注目?或許又因為聰明,所以我們特別鍾愛牠們?
如果對牠們沒有任何了解,答案永遠不會知道。金磊老師說鯨豚和任何動物一樣,對人類有好奇心,當你越了解牠們,就越能讀懂牠們的行為;廖鴻基老師問:「可不可以把抹香鯨放進「最能代表台灣的野生動物」之一呢?」。
你知道台灣東部海域曾經來探訪的鯨豚類,就有紀錄以來,已經有全世界1/3種類的鯨豚在東部海域出現過嗎?有一隻抹香鯨名為「花小香」(由黑潮海洋文化基金會解說員命名),持續幾年的夏季都在花蓮外海出現,她會特地來到賞鯨船邊停留,和賞鯨船做互動嗎?
台灣是一個島國,四面環海,有待發展的海洋保育、海洋文化、海洋資源、海洋生物知識、漁業文化紀錄、漁業傳承…太多的東西需要被關注、研究、傳承和推廣。曾如廖老師說的:「對於海洋,不是侵略、不是開發,是尊崇海神、尊重珍惜」、「海洋無可預約,但,值得期待」。
(台灣的朋友可關注廖鴻基老師今年2022的「拜訪花小香的π計畫」,和老師一起出海找尋花小香哦!)
文:吳昭宜
海報的設計十分吸睛,廖老師臉部表情有沉思,有堅毅,有期望,配合著“一生愛海終不悔”這句話著實令人震撼感動!此海報對於從事各行各業的人也是一種鼓舞和啟發。鯨魚的尾巴露出海面,代表的是鯨魚開心的悠遊於海中,身為所謂萬物之靈的人類,對於鯨魚的到訪,應尊重彼此的生活領域才對!